第十九章 限定月読のうちはオビト＆はたけカカシ·決

  自从做出那个决定起卡卡西就打从心里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自己的想法，不，说实话好了，就连他本人其实都有点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抵达该结论的。

  但归根究底，经过了许久的思来想去后（反正在病床上修养也没事干），少年心中的天平还是朝着那个方向倾倒了，这也许仅仅是被救者对搭救者的负罪感和责任观，甚至可能就是单纯的好奇心驱使。

  ‘曾几何时我也有想过，如果带土那家伙梦想成真会是什么样子。’

  作为木叶白牙的儿子，卡卡西的目标向来都是父亲那样伟大的忍者，这份心情就算到了如今也从未动摇过。但是……或许自己可以在不辜负父亲旗木朔茂期待的情况下进一步将梦想扩充一点？

  人死灯灭……最后留下的东西除了黄土一抔之外就只剩下用来传承的信念和意志，那么，被拯救而活下来的人就有着用这辈子的人生去延续那份信念的义务。

  ‘带土虽然死了，但是作为他眼睛的持有者，我有资格去继承他的遗志。虽然没法真正意义上的成为带土，但如果能至少从他的思维方式去看待事物，那么搞不好可以让他以另外一种形式于这个世界存续下去。’

  尽管这可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是卡卡西并不在意。

  自我满足也好，自欺欺人也罢，这已经是少年绞尽脑汁能够思考出来的最优解了。与其带着一辈子的悔恨和懊恼去缅怀对方，卡卡西宁愿选择用这种方式来面对现实。

  虽然如此反应在大多数人看来反而更像是在逃避问题，但银发少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于是，理所当然的。听到了他这样一个解释的老师水门在沉默了数秒后，用同情的目光看了这边一眼，随即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卡卡西……你是想将自己未来的人生都活成带土的模样么？可那样的话，那个真实的你又该何去何从？”

  对此，少年仅仅是重新将护额拉了下来挡在左眼前，这次展露出来的笑容是波风水门熟悉的，过去卡卡西的笑容。

  “没关系的，水门老师。”心里明白，这可能将会是最后一次以纯粹的自我和尊敬的师长对话了，少年用最诚挚的语气宽慰起对方道。“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所以自然不会后悔。虽然我也明白我当上火影和他当上火影不是一码事，但如果可以用带土送给我的眼睛见证到那个光景，净土中的他也会多少感到些许的慰藉吧——或者说至少我是这么希望的。”

  “……诶诶，肯定会的。”这个时候，一直用饱含着哀愁的视线旁观着这边动静的玖辛奈突然开口了，待卡卡西回望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她冲自己投来了一个鼓励的微笑。“明明被称为天才，内地里却还这么笨拙，傻孩子。——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无论是我还是水门都不会再说什么了。如果是你的话，肯定是能够当上火影的，对吧，水门？”

  “是啊。”从面前少年坚定的态度中看出了自己难以动摇的决心，尽管仍旧对对方这种宁可靠着抹杀自我的方式来延续朋友存在的做法悲叹不已，波风水门能做的仅仅是以师长的身份提供最大的帮助。“的确，虽然是继承的梦想，但无论是你还是带土都比我这个老师要更了不起。”

  对此，卡卡西仅仅是歪过了脑袋，在逐渐将本我重新隐藏起来的同时，将自己最直接的想法冲着面前的男人和盘托出。

  “是么……可我觉得水门老师您要是能成为火影肯定比我或者带土都适合得多。”冲水门偷瞟了一眼，银发少年自顾自地陷入了思索随后抬起脸，望向了表情有些凝固的老师。

  “……我的话…不行呢。”苦笑着摇了摇头，水门下意识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和身旁的妻子。

  '没能保护得了学生的我……真的能肩负起整个村子乃至村民的安危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恩师内心的纠结，卡卡西选择不再继续就这个问题深究下去，尽管他本人是真的认为以水门的资历，实力还有背景都完全配得上下一代火影的地位，不过既然老师心存疑虑，身为学生的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

  “好了！让人郁闷的话题就到此为止！”这个时候坐在餐桌正对面的玖辛奈再也不想让这消沉的气氛继续持续下去了，只见她干脆一锤定音地用力一掌拍向了桌面，随即抓起筷子开始毫无章法地往卡卡西饭碗里夹菜，直至那米饭上逐渐叠成了一座小山。“别忘了这也是为了庆祝你出院的洗尘宴！再不吃菜都凉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玖辛奈夫人！！我开动了！”一把握紧右拳，少年一手端起了饭碗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也不管途中无论是水门还是玖辛奈在看到自己扯下面罩后圆睁的双眼。

  在那顿晚餐之后水门还单独找到了琳，将卡卡西改变的真相全部告知于她。少女在听得泪流满面的同时百般保证自己会尊重卡卡西的决策，尽管连她本人都觉得那理由实在是过于悲哀，但倘若这是卡卡西认定的结果，作为小队里重要的医疗忍者，她愿意在精神和物理层面给与对方双重的支援。

  在那之后为了补充带土阵亡所空缺的位置，水门将凯从别的班给挖了过来用他的过度消极来平衡卡卡西的过度积极，反而起到了相当良好的效果，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直至如今，波风水门也不太清楚自己当初没能竭力反对卡卡西将自己接下来的人生都奉献给已死之人这件事是否是做错了，但他坚信只要自己一天不闭眼就要一直看着重要的学生确定他们不会走上任何邪门歪道。同时，如今的他也和当年的卡卡西一样，生出了要亲眼见证他们梦想成真那一刻的想法。

  而且这一次，他绝不会在学生面临危机的时刻迟到了。

三战结束数月后

  “卡卡西，注意点。宇智波一族虽然愿意尊重带土的意愿将写轮眼留给你，但如果提起万花筒写轮眼就是另一码事了，目前知道你那只左眼有变化的只有我和凯了，所以你也藏着点尽量别在人前显露出来。”再三叮嘱了一遍对方，水门看着卡卡西一副绝对不会退让的紧张模样，还是忍不住安慰了一下。“好在平时一直都用护额挡住，而我也会努力和火影大人多沟通沟通，想办法探探宇智波那边的口风。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带土眼睛的。”

  “要眼睛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听到水门的话后立刻就握紧双拳拼命表态的卡卡西在安静了片刻后肩膀耷拉了下来。“水门老师，其实我正想去琳家看望她，现在能走了么？”

  “啊啊，没问题。那就也代我向她父母问个好，说抱歉最近有点忙于战争的后事料理……等有机会再亲自登门拜访。另外，后天我想去给带土上个坟，你要一起来么？”水门忍不住叹了口气，事实上自己会如此繁忙还要再加上日斩大人之前特意找自己过去商量的那个提议，相信不用再过多久三代引咎辞职的事就会被整个忍界所熟知，那么下个重要的问题就不得不被搬到台面上来了。

  面对这个问题卡卡西却静静地摇了摇头。

  “不了，因为没有那个必要。”嘴上说着听似无比薄情的话语，少年的脸上却是满满的坚毅。“只要我还在，带土就不会死。而我也决定了，只有当成为火影的那一天到来时我才会去见他一面。所以……扫墓的事就都拜托给您了，水门老师。”

  对此，波风水门轻轻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开时却听到身后弟子那细若蚊呐的声线再度突兀地响了起来。

  “事实上，我不觉得当年带土之死老师有什么责任，有责任的明明是……所以，请您不要继续自责下去了。毕竟如果不是您这次来得及时，我差点连琳都……是你救了琳，也救了我。这样的水门老师，我认为绝对配得上四代目火影这个名号！”半扭过脸，他冲露出讶异表情的男人竖起了惯例的大拇指。“在我当上火影之前，如果能看到老师也成为火影就好了！！加油！！”

  说罢他就飞身跃上了屋檐朝着远处野原琳的家方向赶去，只留下一个人伫立在原地摸不清楚在想什么的波风水门。

  单从结果来说好了。

  最后的最后，这位在三战中扬名立万的黄色闪光还是没能越过那个重要的槛，在经过了数天的纠结后，得知了妻子怀孕一事的水门还是拒绝了猿飞日斩的提议并转而举荐了同样在战场上名声鹊起的友人——春野兆，在那之后通过了火之国大名的投票并亲手将好友推上了四代目火影的位子。

  紧接着，来年的10月，发生了那场令水门后悔至今的九尾之乱。

  另一方面，作为旁观者的卡卡西自然也将恩师的痛苦看得一清二楚，虽然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不齿，但当旗木卡卡西在得知四代目火影夫妇阵亡这个消息后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居然是：'如果当初是水门老师成为四代目，那这次死的岂不会是……’。

  “该死的！有点良心好不好！兆大人和芽吹夫人可是木叶的英雄！！万死不辞啊我！！！”迅速将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抛诸脑后顺势踩了几脚，少年不顾身旁凯震惊的视线用力锤了自己脑袋好几拳。

  火影夫妇死亡后没多久，重新接手村子运营的猿飞日斩却好像是回忆起了初心似的，几乎是三天两头召见波风水门去火影大楼进行'商议’。正如卡卡西判断的，虽然春野兆成为火影是通过了大名的认可，但日斩大人看好的四代目本来就是老师，所以这时才会不遗余力的再度试图说服水门接替四代目或者干脆直接成为第五代火影。

  然而可惜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水门老师仍然坚定的予以了拒绝。再加上九尾之乱后传出来的宇智波富岳因竞争火影失败而刻意留手害死了四代目的流言开始在村子里流窜起来，焦头烂额的日斩大人只得放弃了继续说服老师，转而将全部精神都放在平复那些针对宇智波一族的歧视发言上。

  一时间，看似和平的木叶突然陷入了名为混沌的螺旋阶梯中，各种匪夷所思危言耸听的阴谋论异军突起，将原本作为村子一大家族的宇智波族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再加上写轮眼可以控制九尾这种宇智波斑亲自下场演示过的真相——「因意见不合向初代大人提出决斗，战斗形成的地形破坏直接导致终结谷诞生」遭到不明人士公开，无数村民充分发挥了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开始为这次悲剧背后隐藏的真相进行了添油加醋的臆测。虽然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水门坚决否认了该流言的真实性，并向村子高层表明了自己是站在富岳那边的，但由于除他之外当时在场的只有宇智波的族人和火影春野兆本人，甚至连三代目猿飞日斩都是后面才赶到的，这种信息量上的误差还是导致不少村民甚至高层人员对宇智波一族产生了抵触和敌视的情绪。

  自此，令人不安的紧张气氛开始弥漫在木叶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卡卡西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态在急转直下中蠢蠢欲动，等待着那爆发的最佳时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并没有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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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于是乎，限定月读的宇智波一族依旧衰事连连，之前写九尾之乱时就提到了富岳确实是尽力了，但有些悲催的命运还是无法改变，斑的留村确实提高了宇智波一族的地位，但大体上那一族傲慢的本性不会有多少改变所以看不惯的大有人在，只不过一直以来没有足够轰动的文章可以做，而这次则给一些人（薛定谔的团藏）找到了机会。不过限定月读的那个夜晚不是水门线的重点，所以不会在这里做出更详细的赘述了。

另外，限定月读世界的琳没有死，但是类似的事件依然发生并导致卡卡西以一己之力开了万花筒（无带土影响），只不过这一次水门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准时赶到并救了琳一命，但琳本人却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三尾被抽出的负面影响）。虽然还是大写的一个惨字，但至少人还活着就有苏醒的希望，所以以后卡卡西“在人生道路上迷路”就基本上都是去看望琳，带土他也并没有忘却而是如其所说的，只要自己还活着带土就不算真的死了（虽然的确是个悲伤的选择）。

至此水门爸爸线暂时停止更新（因为存货没了），按照原本的计划会开始发第二部分，在那之前会有关于第二部分的一些设定解释（很重要，因为不看会看不懂第二部分到底在讲什么）。